“第二條？這條道路算起來，你們人族中也唯有天機道尊做到這一點，太古時期，人族空有氣運，卻未曾誕生出道尊。”

“因人族地位下賤，萬族不屑，所以天機道尊一舉成道，而且還是多種法則力量匯聚一起成道，剛成就道尊之位，戰力便力壓萬族中大多數大尊、龍尊。”

“也就有了你們人族以後的崛起，如今萬族中各大族群中的第一位無上強者出現，便是無邊的氣運灌輸外加法則之道圓滿。”

匯長老巍峨壯碩的百丈身軀隨意而動，巨大的手臂在身側緩緩擺動，任何一個嶄新族群的出現，都伴隨著天地的恩賜，氣運的給予。

沒有氣運的護持，一個族群根本不可能發展壯大，根本不可能生存於荒古大陸之上，根本不可能有未來，打量著眼前這個渺小人類的神情，面上輕笑。

“如果是你的話，想要走第二條道路，也很簡單，要麽你們人族掠奪萬族中其它族群的氣運，要麽人族中九大道尊全部永久放開氣運的限制。”

“這也是為何自太古以來，萬族中亂戰不休的原因之一，在法則道路受阻的前提下，壯大族群的氣運無疑是一個雙贏的事情。”

沒有利益的事情，任何族群都不會去做，更不用說，萬族都是擁有著極高的智慧，族群的傳承之下，一條條法則的道路都走出。

每走出一條道路，也就意味著族中後輩們的那條路被封死，想要突破成為長生不老的存在，唯有嶄新的道路或無窮的氣運。

“如此說來，無論是哪一條道路，都需要氣運的加持！否則，根本不可能成為道尊級別的強者？”

氣運，這兩個字很簡單，李玄生理解的也很簡單，氣運虛無縹緲，有質無形，真實存在，從進入天柱不周以來，對於氣運的描述已經聽得許多。

修行路上，擁有極強的氣運可以走的很遠，甚至可以成為道尊，然而，莫不是沒有氣運的幫助，根本不可能成為道尊！

李玄生心中疑惑不已，在自己的理解中，何為仙人？

己身跳出時空外，不受天地輪回管，萬法不侵，萬劫不墜，無窮的逍遙自在，此為仙人，此為道尊，此為至高無上。

然而，現在李玄生卻心有疑惑！

“刑天，你可知氣運來自何方？”

匯長老蒼老的面容上，一雙鬥大的眼睛精光閃爍，擡起頭看向聖地的無盡虛空，那裏混沌一片，太虛清凈，無一絲一毫的星辰存在。

然而在匯長老的眼眸深處，卻是陡然間閃爍著荒古大陸的太虛星空，恒河沙數一般的星辰旋轉其中，無盡的奧妙詮釋其內。

“這個……，刑天不知！”

李玄生很實誠，拱手而拜，洗耳恭聽。

“氣運包含了兩個方面，實則是氣數與命運的合體，任何一個生靈的出現，都是命運的選擇，而任何一個生靈成長的程度，則是氣數的外顯。”

“荒古大陸自誕生以來，都有著屬於它自己的運行軌跡，成長軌跡，對於那些，吾等神族稱之為天道，比起天道，任何存在都是渺小的。”

“神祖、道尊、大尊等這些長生不老的存在，雖至高無上，然而仍舊受到天道的管轄，而氣運則是來源於天道，想要不受氣運的限制，除非與道合真，甚至超越天道！”

談起這一點，匯長老那巨大的面容上也不由的有些激動起來，神族自古以來，從不祭拜天地，因為他們本身已經超越天地。

所有的祭祀目標都只有一個，那就是天道，亦或者說這片星空寰宇的意志，唯有它，才能夠令高高在上的神族中存在去祭拜。

“天道！氣運來源於天道！”

聽此言，李玄生那閃爍著七彩光華的雙眼陡然為之一縮，雖然不知道天道具體代表著什麽，但內心深處卻是不自覺的為之悸動。

眼眸深處，玉牒的虛影閃爍，加持了兩道法則的造化玉蝶，如今周身已經散發著無比玄妙的意蘊，神魂腦海中，青蓮更是為之搖曳。

“天地之間的所有，盡在天道之中，一切生靈的軌跡都在天道的運轉之內，比起天道的力……，哦，呵呵，小丫頭的動作不慢。”

“行了，更深一些的荒古隱秘，就不與你多言了，日後你會一點點知曉的，平心已經來了，待會，你們兩個自己出去吧。”

神族匯長老那充滿著狂熱神情的面容上，對於天道滿是憧憬，遙想當年，神族的統治秩序之下，諸多神祖祭拜天道，盛景依稀昨日。

正要繼續對李玄生說道些什麽，忽然，言語一滯，頭顱微轉，看向身前的一側虛空，那裏，空間之力微微動蕩，一道明黃色的光芒閃爍，熟悉的氣息彌漫。

旋即，匯長老不再多言，單手擡起，對著李玄生擺動，同時對著已經顯化身形的平心看了一眼，微微一笑，一步踏出，消失不見。

“多謝前輩指點迷津！”

李玄生點點頭，身形一晃，展現百丈身軀，對著離去的匯長老所在虛空深深一拜，今日所知，或許對其而言，不算什麽，但若是放在人族中，想來定是族中深層次的隱秘。

“你醒了，這麽快，長老果真沒有騙我！”

另一邊的虛空中，一襲明黃色素凈簡單衣衫打扮的平心掃著匯長老的離去，沒有多言，一步踏出，行至大地之上，正對著李玄生。

潔白無瑕的面容上，驚喜的神情湧現，精致的五官更是隨著心情而動，一雙明眸之中，滿是笑意，一道緩緩的神魂之力落在李玄生身上。

來回探查數次之後，終於深深的舒緩了一口氣，神情也徐徐的恢覆原樣。

“聽前輩所言，之前之時，蒙神女相救，否則刑天下場還不知為何？此恩，莫不敢忘，天柱不周，刑天無能為力，若是出去之後，定當好好的感謝神女一番。”

十日之前，談論了不該說的事情，結果被菩提神祖一擊重創，聽剛才離去的那位土之神族長老所言，是平心與當代後土族長將自己領到這裏的。

想起此事，李玄生心中不由的一暖，在神族中人的眼中，人族是卑賤的種族，當初被創造出來，也是作為萬族的食物的。

然，對於一位不足道的人類，神族能夠做到這一步，足夠李玄生心中升起一抹異樣的感覺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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